“强者？”
西法笑了，摇头：“首先，要告诉你们的是，在古代底比斯帝国，虽然擅长炼金术，但所有的强者都是隶属于帝国。而典籍收藏在万神殿之中，绝少流传到民间。他们即使死后也是埋葬在英灵殿，而英灵殿绝对在最下面，陪伴着他们的主君，你们要知道底比斯帝国可是真真正正的以武立国，强者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。”
“……”巴洛无语。
“我们继续？”
西法重新扛起背包，彻底的激发自己的眼睛的天赋。走在了前面。一路上又经过了很多陷阱，但明显经过漫长的时间，不少地方已经年久失修，陷阱的机关早就锈死了，打都打不开。
一些大门的枢纽都难以打开，只能靠着山缪强行破坏。
越是向前走，他们就越是为这个地宫的规模感觉到咋舌：他们已经向下走了两层之多，依旧还能看到棺材和供给后人祭祀的一些殿堂和房间。而且根据死者的陪葬品判断，依旧埋藏的是平民，只不过似乎越来越富贵了，陪葬品中不乏价值千金的首饰和珠宝。
只不过这些东西，对于他们来说，也只有用来做咏唱耗材了，以及填补山缪钱包里的巨大亏空。剩下的几个人也象征性的分了一点，就当纪念品了。
只是，当他们再度打开一扇门之后，却看到满地狼藉，紧接着风声呼啸。
早有准备的巴洛一声冷哼，影子一阵震颤，一只战刀横扫。
嘎嘣一声。
那一只布满裂纹石猴便就此分崩离析，一地碎片和零件，巴洛嫌弃地甩了甩手，收起来出来，又躲回影子里，消失了。
而西法他们的注意，却看向满地狼藉中，那一具尸体。
才刚死不久，血还没有干。
恐怕就在他们来之前十几分钟。
叶清玄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那具尸首：“从骨骼上看，年龄大概二十七岁左右。身上带的护身符的纹饰像是来自南方。手里的这是……地铲。”
西法抽出尸体手中短成两截的长矛撞物体，分辨了一下点头：“应该是一名勘探学者。探索类型的法师中对地质勘探和地下遗迹最有心得的一个分支，能走在我们前面，不奇怪。”
他起身，看向房间四周。
这是一个大厅，有六个侧门，恐怕分别可以通向六个不同的地方。而就在正前方，还有一条甬道，向下延伸……
最后，他的视线落在门框的上面……那里的灰尘明显有一只猴子的痕迹，那个一具石猴恐怕原本就呆在那里。
如果有未经允许的来访者，开门的时候，便会被它从上而下的撕碎……
“一路走过来，除了泥偶之外，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碍，恐怕是大意了吧？”
西法叹息一声，伸手为死者收敛了尸骨，将它放进门外的一具空棺材里，合拢棺盖。
在坟墓中死去，就这一点好，永远不愁棺材用。
这或许是死在这层遗迹中的第一名竞争者，也给队伍中的几个人提了个醒。
大家纷纷都打起了精神，不敢再懈怠。
毕竟谁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鬼东西呢？
越往下，肯定见鬼的东西就越多。
只是越走。所有人的表情就越是难看。
世界上哪里有这么长的阶梯，一走就是十几分钟的？
足足走到巴洛脚软，他们还没有看到下一层所在。叶清玄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，皱起眉头：“我们已经向下走了几百米了……古代底比斯人就算是人多到闹心，也不可能来搞这种没有丝毫意义的建筑，更何况这种设计也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幻术？”
米勒想了想，手中猛然亮起澎湃火光，炽热的高温扩散，剩余的几个人做好防止冲击的准备。山缪看样子是打算彻底破坏这一段阶梯。
只是，就在米勒准备开始破坏的时候，却被西法拦住了。
“没用的。”
西法淡淡地说：“我连那个东西都用了！却能不知不觉走进来，如果是幻术的话，那么肯定是大型幻境，支点不止一个。
你贸然破坏的话，引动后续的变化。只会让我们越陷越深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，众人一阵沉默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好办法？”巴洛问。
西法沉吟片刻，忽地微微一笑，神情严肃起来：
“没有。”
在沉默中。三人努力地憋着一口老血没喷出来，巴洛瞪着他：“那你还装什么样子啊！你把我们带进幻术了，连办法都没有，要你何用！”
“别着急。我开个玩笑，活跃活跃气氛。”
西法笑眯眯地摆手：“不过我的方法比较慢，你们不介意就行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绒布袋。隐隐可以看到袋中有什么不知名的球装物。西法抓着系着绒袋的绳子将绒袋在空中转了几圈，说不出的轻松写意。
“众所周知，这个遗迹距今已经近千年了！就像那些泥偶一样，一些地方已经老化了！我们只需要找到严重老化的地方进行攻击，就不会触发更深层次的幻境。只不过凭我一个人不方便找到这些漏洞。而且某些机关的支点是联动的，辨识他们太浪费时间了。不过不用担心，我手里的是我亲手炼制的药剂，只要有了它，这些都是撒撒水的事情拉。不要三四千，也不要一两千，只要998！只要998！只要998，这瓶药剂带回家！真的只要998！……”
刚开始他们听着西法的介绍，稍稍放下了心，但是结果后面就跑偏了！
三人嘴角莫名的抽搐了起来。
“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？”
巴洛不耐烦的打断了西法的介绍。
“它的主要作用就是辨别物品的老化程度，颜色越暗，老化的就越严重。这本来是我用来买文物的时候才会用到的。只不过无法辨别其中的并联机关，需要咱们自行判断。”
闻言，几人表示没关系，先把幻阵支点搞出来，至于其他的一会儿在想办法。
其实只有现形，西法就能凭借这双眼睛判断出来，但是，他想了解一下他们有没有类似的底牌。
稀释过的药水喷洒在他们脚下的阶梯，显露出深黑色的脉络了一座巨型的矩阵的一角出现在四人面前。
“这，这这也太令人震撼了，这种规模的幻术矩阵我还从未见过。”
米勒把自己惊掉的下巴塞了回去。
“别愣着了！赶紧的把那些支点毁掉。”
西法趴在地上上不耐烦的说到，顺便把矩阵临摹下来。
三人急忙开始寻找老化的支点。
西法大骂道：“该死，我发现的几乎都是并联的。你们有办法没有？”
在一旁休息的巴洛白了他一眼。
“我看了一会，眼就不行了！这是你们法师的事，找我没用。”
米勒慎重的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黑色的盒子。
可随着盒子的打开，隐隐有一股恶寒和腐臭扩散开来。
那是如有实质的恶意。
“这是……”
西法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，脸色苍白：“怨咒之眼，你制作了这种鬼东西？”
听到西法的话，山缪和巴洛也顿时色变，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，就像是那个袋子中藏着什么可怕的妖怪。
其实严格来说，怨咒之眼只是咏唱耗材而已。
它属于泛用性，可以添加进任何法阵之中，为法阵增加独特的效果。而怨咒之眼顾名思义，就是一颗石化了的眼球，死者从冥府发出的诅咒和悲鸣。
这一件咏唱耗材只有制作者亲自使用才有效果，因为制作过程太过残忍，违背人伦和道德，遭到帝国的抵制和禁止，究竟有多残忍，只要知道这个东西最早是深渊恶魔的发明成果就会明白了。
它最大的功能不是破除幻术，而是将自己作为一个支点，强行嵌入幻术和大部分法阵之中去，并且透过这个支点，反过来污染整个幻境和法阵。
“你是想催动幻境，引发部分支点的高额度运转，使它们显露出来顺便直接摧毁部分并联支点么？”
西法直接就猜到了米勒的想法。
“不过这该死的东西，居然是你亲手制作的。”
“没办法嘛，总要补足自己的弱点。”
米勒不以为意，伸手从盒子中掏出一枚干瘪的眼球在手中掂量了一下。那一枚干瘪眼球中，眼瞳依旧在兀自转动着，与人对视的时候，便散发出一股如有实质的恶意和怨念。
山缪三人想到卷宗中记载的血腥仪式，忍不住别过头去，不忍心在看。
三人封闭了自己的部分感觉，避免会被在接下来的幻境中迷失自我。
在经受了无尽海渊，哀嚎的深谷，激烈厮杀的战场，随着一声“咔啪”。
三人眼前的幻想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洒落在尘埃之中。
“呼呼呼，有没有人拉我起来么！”
米勒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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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探索